阴测测的语气混合着怪异的笑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:“小妹妹~~~瓦知道以(我知道你)~~~刚刚偷看的有以(刚刚偷看的有你),对不对~~没想到以能看到瓦(没想到你能看到我)”
奶奶的,你是压根没听老子说的话么,我是你学弟!老子是男的!
但我知道,鬼不能惹,惹急了就讲不了道理了,于是压下心中对于性别的执念,尽量保持温和地说:“那啥,那个,就,学姐呀,你这人也没了哈,你就别害别人了呗。小桑学姐他们多无辜呀!”
话音刚落,寒气猛然增加,陈文文以一种相当诡异地方式猛地趴在地上,头正对着我的眼睛,可怕地与身子形成了一个九十度角。
好吧,我承认,我差点吓尿了。
不是因为她是鬼,而是因为好好的女孩,脸。。。。。。熟了,你能想象么,舌头伸出嘴巴,已经有些焦黑,像根油条一样插在嘴上,嘴唇和眼睛以下的脸都是油亮亮的,那是人肉烤熟之后溢出的尸油呀,我说怎么她说话有些大舌头。
我愣了几秒,睡意都被差点止不住的尿意弄没了。
“瓦不无辜么!(我不无辜么!)”厉鬼特有的尖锐嘶吼刺痛着我的耳朵。
“姐!姐!你先冷静!冲动是魔鬼!”我一屁股坐在地上,双手向她虚按,示意她冷静,“那个,学姐呀,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滴,你知道你怎么死的么?或许我可以帮你的。”
文文学姐似乎将我的话听了进去,阴风缓缓减弱,“以能帮瓦?”
我也很头大呀,对鬼可不能随意许下承诺,万一完成不了,我可就栽了。
可是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,家里莫管闲事的话被我扔到了脑后,世上要是没有多管阴阳闲事的人,人间会多发生多少惨案。
正义感爆棚的俺郑重地点了点头,“包在我身上,我会帮你的!”
人鬼许诺,冥冥中自有天意束缚,我心里唉声叹气,这几天跟这女鬼算是杠上了。
不过看着文文学姐那缓缓收敛的煞气,以及渐渐恢复正常的容貌,我心里也算是多少平衡了些。
文文学姐问我:“现在该怎么办,小妹妹?”
我心中越过无数妈卖批,然后尽量温和地说:“学姐,你先钻进我的手表里,明早我得上课,晚上下课我们再去调查你的事好嘛?”
文文学姐没有犹豫,直接化成一缕烟钻进了我的手表里,然后…我的电子表就不走了。
我把手上的两块鹅卵石随意丢在地上,拍拍手,看了眼我的诺基亚手机发现才五点半,距离白天上课还有三个小时,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!
然而当我回身时,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刺骨寒意向我袭来,我猛地打了个哆嗦,赶忙回头,将嘴里那还有些许小拇指血液味道的吐沫向后一口吐出,结果吐到地上,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发生。
什么情况,吓死人
我面色不善,捂着胳膊,连跑带癫地回到宿舍,在文文学姐在手表里的惊呼声下,跑进了男厕所解决了三急。
随后便躲进了被子里。
然而我却没了睡意,这都是啥情况,这宿舍有多少鬼呀……
或者说,我敲阴声梆子谱时,到底招了几只鬼过来……
关键是,我他娘滴刚刚一着急随地吐了痰呐,会不会被罚钱啊,想到这,我苦着脸,把头深深埋在被子里,心里做好了心理准备,要是有人问我,我死也不承认后院那口带血的痰是我吐的!
早上八点,我被哈尔滨汉子牛艮从床上摇醒,他的大嗓门震得我耳朵生疼:“爷们儿,快醒醒!今天是咱留学新加坡伟大征程的第一天!精神点!”
呵呵,我的征程从昨晚,被你仨货坑就开始了。
穿上白色的衬衫,白色的裤子,打上蓝色的领带,我们坐校车前往了学校。
忘记告诉你们,我的学校,是个男校,国内的孩子可能不理解,就是整个学校…没有女孩子……
上午学校老师带我们参观了一下学校,我们学校叫做圣天主学校,也是天主教会学校,每天早上除了唱新加坡国歌外,还要唱哈利路亚,我没有宗教信仰,不过感觉唱起来还是蛮有趣的。
学校建在新加坡北部,隔壁就是新加坡北部的民用墓地……
果然学校和墓地是绝配,是真爱呢。
于是坐在教室里的我,用我那无法关闭的半残阴阳眼看来,学校旁边的墓地天空永远是黑瞎瞎,阴惨惨的。
学校一月一号开学,我们之所以这么早来是因为要上两个月的语言班。
教我们语言班的老师是个七十多岁的印度老头,好像参加过中印支那战争,对中国人没有好感,动不动就骂我们傻,英语不好,各种打击,也不知道学校为啥要选他来教我们。
老头信仰印度教,来的第一天,啥也没干,就给我们介绍印度教的历史,文化什么的,还带了一尊象头神的小神像,放在我们桌上,让我们传着看。
象头神是印度教护家平安的神明,相当于咱国内的秦琼尉迟恭那样的门神
此时我正埋头苦读那些像天书一样的全英课本,坐在我前桌的同学突然将老头拿来的象头神摆在我桌上。
我吓了一跳,随后也打量起来。
嗯
这是一个顶着大象脑袋的人,还是一个长着人身子的大象?
我摇摇头,轻笑,这外国人脑洞还真大。
随后伸出手,打算将象头神的神像传给后桌,结果,令我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。
当我的手触摸到象头神时,那神像竟然剧烈发出青蓝幽光,刺得我那半残的阴阳眼生痛,同时我感受到手表里的文文学姐似乎受到了什么残酷的折磨,整个手表变得无比寒冷。
手腕上的刺骨寒意下,我手一抖,那象头神……啪唧,摔在地上。
碎了
碎了
碎了
全班都瞬间鸦雀无声,十几双眼睛看向我。
我嘴角抽搐,挤出笑容,看向老头,“sor……sorry Sir(对……对不起,老师)”
老头脸都黑了,猛然站起身,“FUCK OFF!(滚出去!)”
于是,我创造了留学生的奇迹,第一天上课被老师骂出去站着……
在外面站着,心思却还在思索那头大象,刚刚那种感觉并不是简单地护家防鬼的力量,而是与我五岁出马的感觉极为相似,那场事故发生后,这种感觉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出现在我身上。
刚刚的幽蓝之光是那塑像里有神明或是野仙想要在我身上出马,但是因为我手腕上的手表里有带有阴邪之气的文文学姐,所以那象头神想要剔除那阴邪之气,这样好成功上我的身。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着实让我兴奋异常,可是那种感觉却只在我触摸那神像的一瞬间才会产生。
因为我现在心中默念起出马口诀,结果什么也没发生。
出马弟子身上不能有恶鬼厉鬼妖魔的邪气,不然就无法请大仙下来。
想到这,我想起手表里的学姐,刚刚好像她被伤的不轻,看着教室走廊来来回回的学生,我偷摸跑进了一个没人的厕所,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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